泥土芬香的书写——读李双霖的诗
“我们是一些金色沙粒/被太阳炙烤成灼烫的群体/闪耀在历史的田地里/没有我们,大地会怎样沉寂/我们应该为农民这个词语举杯/顺时间这根青藤散步/叶子上有我们的喘息和歌声/茎脉表明着绿色的足迹/开花便开的灿灿烂烂/结果便结的酸酸甜甜/我们是一些金色沙粒/生于水是金 生于土是银/生于风雨是坚强/生于天地/是永不颓废的群体”在《农民宣言》里,李双霖写下了这样的诗句。作为中国最广大群体的农民,也许,在一些人眼里,他们是乡下人,面朝黄土背朝天,为一些所不屑于提起。可是农民也同样是人民群众的一分子,而且他们在全中国人口占据着很大比例。中国人上溯三代,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农民出身。农民像小草一样,虽然平凡却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,自己的色彩,有他们特有的追求和快乐。他们最贴近于大地,对土地有着最深沉然而却是最浓烈的感情。李双霖的这首诗歌,道出了做为中国最广泛存在的群体——农民们特有的心声。在他的笔下,农民是金色的沙粒,虽然平凡却依然闪烁着金色的光芒,为历史的田地增色添香。“我们应该为农民这个词语举杯” 在他的眼里,农民也是值得骄傲的一群,他们也有着自身的使命,有着自己特有的生存方式和生命的价值与意义。“顺时间这根青藤散步/叶子上有我们的喘息和歌声/茎脉表明着绿色的足迹/开花便开的灿灿烂烂/结果便结的酸酸甜甜”这几句诗应用比喻、象征的手法,例如把时间比做青藤,把生命中的每一瞬间喻为藤上的叶子,而茎脉则表现出了生命所特有的闪亮与光彩,展示了李双霖诗歌的意象之美。“开花便开的灿灿烂烂/结果便结的酸酸甜甜”这两句诗既对称又押韵,读起来朗朗上口,并具有着丰富的内涵。虽然现代新诗对于韵律并没有太严格的要求,但是,有韵律的诗更富有音乐性,它是诗歌语言之美和音律之美的有机结合,使诗歌更加耐读,更加引人入胜。这两句诗的内涵更表达出了农民们的心声,他们活着便要活得灿烂夺目,活得光彩照人。他们的生活虽如泥土般平常平凡,却同样地有滋有味,有声有色。而结尾的几句“我们是一些金色沙粒/生于水是金 生于土是银/生于风雨是坚强/生于天地/是永不颓废的群体”在层层递进之后,更是把全诗推向了高潮,表现了新时代农民的坚强、自信,适应于不同的环境,在风雨面前勇敢向前、永不退缩的性格特征。
诗歌是一个人内心最真实地表达。李双霖从小生长在铜川市新区农村,曾和农民们一起种地,一起种瓜、务果、栽椒,又亲眼目睹了新农村建设的发展取得的巨大成就。他对农民有着深厚的感情,对农村生活有着切身的感受和体验,这就为他的诗歌创作提供了了源源不断的灵感和创作泉源。这些情感付诸于文字,则成就了他的诗歌特有的美感和诗歌质地,他以诗歌作为灵魂的支撑,用诗歌构筑起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。他笔耕于黄土地,歌颂新家园,有诗相伴的日子虽苦犹乐。在《山里女人》中他写道:“背上孩子能在山野耕地播种的/是累死累活也不吭气的山里女人/畅开心扉敢大杯喝烈性白酒/坐在席间敢猜拳行令的/是豪爽豁达的山里女人”,这首诗采用近乎白描的手法,直抒胸臆,廖廖数笔,一下子把一个生长于大山,有着大山样沉稳、豪爽、能干的山里女人刻划得淋漓尽致。这一类反映农民生活的诗歌在他的创作中占有很大的比重。他的《山歌》《相依为命的母子》《那些挂在山坡的玉米地》《苹果树兄弟》《窑洞与坟》等诗歌,都是乡村生活最真实的写照,反映了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,抒发了作者对故土深深地眷恋和热爱。读他的这些诗,浓厚的故土情结贯穿于诗歌的字里行间,表达了他最直接然而也是最深厚的情感。另一方面,城市化进程的加快,又赋予农村人的生活以崭新的内容,作者清醒地看到了这一点。在《这些打工的娃娃们》中,他写道:“他们三五成群 男男女女/要学说各种方言和水土软化的普通话/在各种工厂进进出出/一般都是污染严重劳动强度大的/要习惯被炒和跳槽/习惯坐着硬座火车东奔西跑/习惯在某个黄昏被歹徒洗劫身无分文/要时刻警惕诈骗团伙 传销团伙”这首诗采用写实手法,真实地描述了农村出来打工的孩子们的生活:他们生活在社会的低层,他们时刻面临着被炒鱿鱼的危险,他们为了省钱只能坐火车的硬座,还常常得提防歹徒的侵袭。这首诗篇幅不长,但农村的娃娃们的生活和命运,一下子展现在人们的面前,让我们沉思,让我们扼腕。
关于感情的描写在李双霖的诗歌中为数不多,但他的一首《走进骊山 周幽王》写得却很耐人寻味。“就为了那一朵灿烂的笑容吗/周幽王/一位爱美人胜过万里河山的情痴/将一生一世的繁华/付之一炬/付之狼烟滚滚/用万里江山/换取宠妃一笑/这样倾情/孰轻孰重/……/周幽王/搏这一笑/代价是否太重/乃至被代代君王/作为反照的镜子/鉴子鉴孙”。诗歌以一位爱美人胜过爱江山的千古情痴——周幽王的描写,以史为鉴,让人们在欣赏骊山美景的同时,对于历史,对于情感以深深地反思。
李双霖从事诗歌创作已经许多年了,他的诗歌风格朴实无华,如他所描写的农民和乡村一样,有着新鲜泥土芬芳的气息,于细微处给人以审美的享受和阅读的快乐。但也存在着一些不足之处,尤其是他的诗歌所涉猎的内容太过狭隘,对他的创作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制约。作为同时铜川的文友,唯愿他的诗歌创作取得越来越丰厚的成绩。
作者: 陕西铜川 李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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